

经方治愈毛主席的感冒
■/朱逸凡
去年我收到山东中医药大学的录取信息,便在父亲的怂恿下参加了兴化市中医院举办的黄煌经方培训班,有点云山雾罩的感觉。如今学了一年的医,再看经方,竟然膜拜。今年是山中医建校六十周年,在校庆的历史陈列中,我看到了山中医八老,也看到了山中医的创始人刘惠民校长,他们都是应用经方的大家。
刘惠民(1900-1977),山东沂水人。青少年时随祖父习医,并曾在张锡纯创办的立达中医院工作过,后考入上海中西医药专门学校。一九三八年参加革命,曾任鲁中八路军二支队医务主任、山东省人民政府卫生局临沂卫生合作社社长等职。解放后,历任山东中医学院院长、山东省中医研究所所长、山东省卫生厅副厅长、山东中医学会理事长等职。
山中医博物馆用整整一层楼来介绍刘老的事迹。最著名的无疑是毛泽东主席1957年7月在青岛视察期间患重感冒,多次治疗不效,后经刘老先生以两剂“大青龙汤”治愈:麻黄(去节)18g,桂枝6g,甘草(炙)6g,杏仁(去皮、尖)40个,生姜(切)9g,大枣(擘)10枚,石膏45g,酸枣仁(生熟合捣)20g。
刘老为毛主席治疗之前,毛主席已经接受了随行保健医生的西医治疗,但效果并不好。时任山东省委第一书记舒同得知后,便推荐山东著名老中医刘惠民给毛泽东看病。刘惠民因事关重大而心有顾忌,一再表示:“药方可以开,但必须由舒书记的夫人亲自跟我去药店抓药、亲自煎药,并亲自看着主席喝下去才行。”舒同当即表示:“刘大夫治感冒的药我吃过,的确很灵。他要求由我的爱人给主席煎药,我同意。”最后,征求毛主席自己的意见。毛主席虽在病中,但仍不失幽默地说:“舒同同志担保了的,我不怕!”于是,舒同的夫人石澜便在这样一种特殊的背景下,担当起了抓药、煎药的特殊任务。3天后,毛主席的感冒症状完全消失了,感到特别高兴。方中加入酸枣仁,生熟合捣,也很高明。酸枣仁这东西,生吃能提神,炒熟了吃能安神。生、熟捣碎入药,就能同时发挥两种作用,平衡中枢神经。所以主席不仅感冒好了,睡眠也好了。
毛泽东问刘惠民民间常说的“上火”怎样解释。刘惠民用中医理论解释后,毛泽东笑着说:你讲的这些我不懂啊,你看怎么办?刘惠民略微思索一下,回答说:“西医学了中医,再用中医的话讲出来,主席就懂了。”毛泽东听后,非常高兴地站起来,说:“对喽,所以我说,关键的问题在于西医学习中医。”这可能就是“西学中”的源头。
刘老在治疗外感伤寒上颇有见地,往往服一剂药即热退身静(凉)而愈。他认为感受外邪,失治或治疗不彻底,均可导致外邪的传变而加重病情,提出治外感贵在祛邪迅速彻底,邪祛则体自安,如将军之挥戈退敌,贵在迅猛。
在一次回家路上,父亲半开玩笑地和我讲,你是我们医院学医的小孩里面起点最低的。虽然很不甘心,但并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。我所在的山中医之于全国各大中医学院来说,就像是济南之于北京上海,他不洋气,土味十足,相比起那些如星星般耀眼的高校,山中医就像地上燃着的煤渣,不起眼,可你摸在手里却觉得温暖。来到山中医一年,我身边的同学们从未因为自己的大学而自卑,相反,他们很享受大学里平等包容的氛围。我这才意识到,大学怎样并不是你不学习的理由。英雄无问出处,当年中医地位一落千丈,仍有刘老等一众大家为中流砥柱,妙手回春救了病人,也救了中医自己。如今我一个江苏小城里来的学生去到山中医,仿佛是命运冥冥中为我和刘老系上了纽带。中医低谷之时,他们不卑不亢,那现在中医形势一片大好,国家政策鼎力支持之下,我们这一代就更应该竭尽所能,将前辈保存下的火种发扬光大。中医的火焰不仅不会在我们这代熄灭,反而会更加旺盛,传下千秋万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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