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鸠占鹊巢”大杜鹃

□沈海波

宋人刘克庄《忆秦娥》词：“枝头杜宇啼成血，陌上杨柳吹成雪。吹成雪，淡烟疏雨，江南三月。”词中提到的是一个神话“望帝化杜鹃的故事”。

在周朝末期，蜀王杜宇称帝，号望帝。当时有个死而复生的人，名叫鳖灵，当了宰相。而那时洪水为灾，民不聊生，鳖灵凿巫山，开三峡，除了水患。望帝见他劳苦功高，便把帝位让于他，自己隐居于西山中。杜宇生前注意教民务农，死后仍不改其本性，他化为子规鸟（即杜鹃鸟），每到春天，总要呼唤人们“布谷”“快快布谷”，以提醒人们及时播种。而此时，正是杜鹃花开放之时，古人见杜鹃花上上有一块红斑，认为它是杜鹃鸟苦啼而流出的鲜血染成的，故有“杜鹃花与鸟，怨艳两何赊；尽是口中血，滴成枝上花”。

杜鹃鸟是杜鹃科鸟类的通称，主要是大杜鹃、三声杜鹃和四声杜鹃，通常叫布谷鸟、杜宇、子规、鶗鴃、催归、郭公、喀咕。外形和行为类似鹰属，以松毛虫、五毒蛾、松针枯叶蛾，以及其他鳞翅目幼虫为食。也吃蝗虫、步行甲、叩头虫、蜂等其他昆虫，为重要的森林益鸟。它看起来比较凶恶，许多小鸟见之害怕，不敢接近。

大杜鹃总是朝着北方鸣叫，六、七月鸣叫声更甚，昼夜不止，发出的声音极其哀切，所以叫杜鹃啼归。

杜鹃鸟是一种是孵卵寄生的鸟，体长约为32厘米。呈黑褐色，口腔上皮和舌呈红色。上体灰色，尾偏黑色，腹部近白而具黑色横斑。“棕红色”。飞行急速，循直线前进，飞行时两翅震动幅度较大，但无声响，在停落前，常滑翔一段距离。杜鹃鸟非常狡猾，它自己不会做窝，也不孵卵，却把产的蛋放在画眉、苇茑的巢窝里，让这些鸟替自己精心孵化。而且它每飞到一个巢窝里只产一个蛋。为了占据别人的鸟巢育雏成功，在繁殖期寻找与孵化期和育雏期相似、雏鸟食性基本相同、卵形与颜色易仿的鸟窝，多为雀形目鸟类，以便迷惑寄主不被认出和抛弃。

杜鹃鸟本性很凶残，在别人的鸟巢产卵成功后杜鹃成鸟会移走寄主的一个或更多的卵，以免被鸟主人看出卵数的增加，又减少了寄主幼雏的竞争。更为残忍的是，大杜鹃雏鸟凭借自己强壮的身体，趁养母外出的时候，会把剩余的卵或后出生的大苇莺幼崽全部踢到水里淹死，只剩下自己！可怜的大苇莺妈妈，这时还不知道辛劳喂养的幼崽并非自己的亲生骨肉，而视作心肝宝贝，日夜奔波劳碌，捕捉虫子来哺育这个“不义之子”。小杜鹃在养母的辛劳哺育下，在羽毛丰满自食其力之时，忘恩负义的杜鹃幼崽便在自己亲生父母的召唤下不辞而别了，再也不回来看它的养父母一眼！研究发现大杜鹃虽然自己不抚养后代，但也有领域，领域范围大约是一公里左右。杜鹃需要保卫的是寄主的巢，防止被其他大杜鹃寄生。

杜鹃鸟这一系列恶行使它得到了“恶鸟”的称谓，据说是世界上十大恶鸟之一。可悲的是，失去自己亲生骨肉的寄主鸟，对这杀子之仇全然不知，仍然以巨大的母爱，精心哺育着杜鹃，直至杜鹃成熟长大出巢，远走高飞。这种奇异的母爱，这种诡秘迷离的母子关系，难道不是鸟类的绝唱“鸠占鹊巢”吗？也许这个成语就源自于此。“望帝化杜鹃”与“鸠占鹊巢”这两则故事都是对这个奇异的鸟做了最好的诠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