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苦命媳妇”白胸苦恶鸟

□沈海波

读过《诗经》的人都知道”关关雎鸠，在河之洲，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”诗里提到的“雎鸠”，就是栖息在河边浮萍和芦苇丛中，捕食小型水生动物的水鸟，它的俗名叫白面水鸡，学名白胸苦恶鸟,又叫田鸡。最早给雎鸠作解释的，是郭璞。他在《尔雅·释鸟》“雎鸠，王雎”之下注曰：“（雎鸠）雕类。今江东呼之为鹗。好在江渚山边食鱼。”郭璞的这种解释是不对的。

民间传说，这种鸟为一个苦媳妇所化，被恶家姑折磨虐待而死，化为怨鸟，常鸣苦恶之声，昼夜不息，其中大有含恨喊冤之意。所以叫起来总是“姑恶、姑恶”音同“苦恶”。《本草纲目》中说，“今之苦鸟，大如鸠，黑色，以四月鸣，其鸣曰苦苦，又名姑恶，人多恶之，俗以为妇被其姑苦死所化。”这里的“姑”应该指的就是婆婆，《说文》：姑，夫母也。

苏东坡、陆放翁等人都有咏姑恶诗，可见宋朝已经有了这传说。苏东坡诗云：“姑恶，姑恶，姑不要，妾命薄”。这里所说的“姑恶”，应该是现在所谓的“苦恶鸟”之名的由来。

白胸苦恶鸟属鹤形目秧鸡科，兴化地区常见鸟，一般在晨昏或夜晚活动，性极胆怯，见人即飞速钻入草丛中，具有一定飞翔能力但不善长距离飞行，喜欢奔走，生活在水沼、池塘边的芦苇或水草中，以昆虫、小型水生动物以及植物种子为食。拥有一定游泳能力，遇到危险时，会迅速潜走。

夏秋季节，白胸苦恶鸟喜欢行走在菱角浮萍上，宛如一位高傲的公主，时而挺脖昂首，神气如同将军；时而曲颈低头，娴雅胜似仙子；时而与黑水鸡窃窃私语，传递友爱的信息；时而对鸣对话，热闹出气氛。

它高傲地仰起头，双腿一蹬，跃出一个优美的弧度，身躯展现完美的曲线。它是旋转的水上芭蕾，绰绰身姿，婷婷仙骨，纤纤细腿，在水上表演贴水飞翔舞，仿佛让人看到了舞的魂魄。